我上樓回房間。上樓的時候，突然感到一陣眩暈。頭暈目眩，感覺快要暈倒了。我眨了幾下眼睛，眼前開始發黑。
突然，我感覺到有人扶住了我，把我拉了起來。他的擁抱溫暖而柔軟，讓我感到非常平靜和安心。他穿著一件毛衣。
「謝謝你，陳。」我笑著說。等待…
“沒問題，寶貝。”
「你是誰？」我掙脫了他的束縛。
“你問‘你是誰’是什麼意思？你剛才明明叫了我的名字。”
「是啊，但是……」我低下頭，頭好痛。 “康……裕燦……”
「你還好嗎？或許你該睡一會兒。」我認識他？我認識他……但怎麼會呢？我感覺我認識他，就像我們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樣。儘管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。和他在一起我很自在，他不像個陌生人。可是，他真的是陌生人嗎？
他輕輕地抓住我的胳膊，領著我上了樓，進了我的房間。我低著頭，努力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。我坐在床上。那是一張雙人床，是我朋友送給我的，以防我交男朋友。這真有點諷刺意味。我心想。他幫我蓋好被子。我覺得很奇怪，在一個陌生人身邊，我竟然感到如此自在。
他突然拉起毯子鑽進被窩。
“你……你在做什麼？”
“你今晚怎麼了？你不想和我上床嗎？”
「不，沒關係。」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，然後躺到了床上。我翻了個身，背對著他。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，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。有些感覺很陌生，卻又似曾相識。
他關掉了床頭櫃上的燈。我聽見他挪動了一下腳步，過了一會兒，突然又有一雙臂膀環住了我。他的胸膛貼著我的背。好暖和啊。他好像已經習慣做這件事了……他的動作非常迅速。
醒來時，陽光溫柔地灑在身上，我看到燦正用那麼溫柔的笑容凝視著我。我的心都融化了。誰能不愛他呢？
也許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。美得難以置信。我知道遲早會醒來，但現在，或許我可以好好享受這場夢。
我回以微笑。額頭上一個吻，如此珍貴。等等……他喜歡我嗎？他……愛慕我嗎？
“燦，你…愛我嗎？”
“什麼？你為什麼這麼問？我當然想知道！”
這感覺很奇妙。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。有人……愛我。我對某人來說是特別的。雖然我覺得我對他的愛已經很深了，但它還在不斷增長。
晚上我們裹著毯子一起看電影。和他靠得這麼近，我還是覺得有點尷尬。我還是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，但我感覺自己正在慢慢習慣這種情況。
他摟住我的肩膀，我更深地依偎進他的胸膛。感覺真好。有男朋友真好。雖然我之前不知道，但我真的很錯過了很多。我突然心情大好。我太享受這種感覺了，於是摟住他的腰，輕輕地抱緊他。享受著我們之間的親密，享受著他的溫暖，只想緊緊地依偎著他。
他低頭看著我，臉上帶著微笑，彷彿我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。
我喜歡這樣。我喜歡燦。但我害怕自己投入太多感情。我鬆開他，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，他的手臂仍然摟著我。
過了一會兒，他又低頭看向我。
一個吻。如此自然。就像最平常的事一樣，彷彿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。無數種情緒同時湧上心頭，感覺自己快要過熱了。他吻得那麼溫柔。而且，這不是那種甜蜜的吻，不，而是一個深情的吻。
他往後退了一步。
「我還以為你恢復正常了，像那樣擁抱我。可是現在你卻不回吻我了。出什麼事了嗎？發生什麼事了嗎？”
“不！不……不是那樣的……我——”
“你不再愛我了嗎？”
「不！我只是……我真的愛你。」 我太愛他了……我太依賴他了。如果他再次消失怎麼辦？如果這個美夢突然破滅怎麼辦？也許以前我沒有男朋友也能過得很好，但現在……沒有他，我的生活就不完整了。
「答應我，你永遠不會離開我。」我用懇求的眼神望著他。
“哎呀，小熊寶寶，”他捧著我的臉，“我保證。”
他凝視了我整整一分鐘，然後再次吻了我。這次更輕柔、更溫柔……更甜蜜。是因為他的嘴唇和我的嘴唇如此契合，還是他只是吻技高超？
我試著回應這個吻，出乎意料的是，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。就像我以前做過很多次一樣。彷彿我們的嘴唇自動地互相回應。我們的嘴唇同步移動，讓整個局面更加火熱。我的內心彷彿被烈火焚燒。
第二天我做晚餐。他想幫忙，結果差點把廚房燒了。當時真是嚇了一跳，不過事後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。
晚上，我們甚至懶得認真看電影。兩人依偎在沙發上，親吻嬉鬧。這是一個慵懶的夜晚。他溫柔地捧起我的臉，拇指輕輕拂過我的臉頰，將我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。你可能會覺得我們兩個總有一天會停下來，但我們卻一直沉浸其中。不急不躁，也不刻意追求完美，只是享受彼此的陪伴。
我怎麼也看不夠。
***
第二天：咖啡店。顯然，我們常去那家。天氣開始轉涼，所以我們穿上了秋裝。兩件都是淺棕色的，和開始變黃變棕的樹葉很搭。 Chan點了我們各自最喜歡的咖啡。一開始我想告訴他，他點的其實不是我最喜歡的。但嚐了一口之後……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咖啡。我抿了一口之後，眼睛都亮了，逗得Chan咯咯直笑。可愛的。我們手裡拿著咖啡離開了咖啡店。
「天氣越來越冷了，我們或許應該一起去買些保暖的衣服。」他看著我，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微笑和一絲得意的笑容。
「我其實挺喜歡這個主意的。」我略作思考。 “或許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買些中秋節禮物。”
「好啊！我們應該這麼做！一起去購物！」他興奮得幾乎要發光了。
我們開始往家走。
“等等，其實我想看看你的公寓。”
「喔……那為什麼不呢！走吧，跟我來。」我們改變方向繼續往前走。 「不過可能會有點亂，所以別太驚訝。」我笑著點點頭。我很期待去看看他家。
我們坐了兩班公車，還得走一小段路才能到他的公寓。比我想像的要遠一些，因為我沒想到要帶手套，我的手開始發冷。我雙手合十，輕輕地對著手吹氣取暖，這時燦看了我一眼。他突然停下腳步，把手放在我的手上。它們好暖和。我們的目光交匯，他始終沒有移開視線。我沉醉在他那雙深棕色的眼睛裡。他笑了。
“現在好些了嗎？”
「什麼？」我猛然回過神來。
「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冷。」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套，幫我戴上。突然，他吻了我的額頭。我們繼續往前走，他牽著我的手。
我們到達他公寓所在的大樓，上了幾級台階，他拿出鑰匙。陳帶我參觀了他的公寓。
廚房。
「喏，這些是我為你做的。」他摟住我的腰，把我拉近，然後把一塊巧克力餅乾塞進我的嘴裡。
「什麼？這些是你做的？你明明只是打開了一盒餅乾而已。」他什麼也沒說，只是看著我吃餅乾，臉上帶著微笑。直到他靠近，輕輕地吻了我一下。
「你味道不錯，」他的聲音低沉，「像巧克力一樣。」他的情緒變化這麼快嗎？還是只有我這麼覺得？
一個溫柔而深情的吻。充滿激情。他似乎有些狡黠。他把我拉得更近，雙臂緊緊地環抱著我。
最後他抱起我，把我放在料理台上。他的臀部夾在我的雙腿之間。我撫摸著他的頭髮，它好柔軟。
***
最後我們又去了他公寓幾次。
「如果你需要的話，花盆裡有一把備用鑰匙。」我們站在他公寓的樓梯上。樓梯上，陳先生旁邊放著一朵小小的黃花。我點點頭。
我仍然害怕他會突然消失。現在我已經意識到，沒有他的生活會變得空虛、孤獨、不完整。我已經對他產生了很深的感情，一想到燦可能就會消失…
我越來越熟悉他的地方。他的衣服放在哪裡，他喜歡穿哪件襯衫。餐具放在哪一個櫥櫃裡。就像他把我的地方也爛熟於心一樣。
***
我們手牽手走上扶梯。兩人都裹得嚴嚴實實，圍著圍巾，穿著厚衣服，戴著帽子。陳拉著我走進一家店，買了一對情侶手套。一手戴一隻，另一手戴情侶手套。
「現在我們可以一直牽著手，手也不會冷了！」他燦爛地笑著說。他太可愛了。我們逛了幾家店，但都沒找到想要的東西。於是我們離開商場，去了商業街。天氣寒冷，街上裝飾著五彩繽紛的飾品。雪花輕柔地飄落，空氣中瀰漫著熱巧克力的香氣。我們手牽手，買下了所有需要的東西。他一刻也不肯鬆開我的手，直到結帳的時候才放開。現在我們只是在街上漫步。臉頰和鼻子都紅撲撲的。燦停下來，輕輕地親了一下我的鼻子，對我笑了笑，然後繼續往前走。他的嘴唇…我用空著的那隻手在口袋裡摸索著找東西。
「找到了！燦，給你！」我把潤唇膏遞給他。他的嘴唇太乾了。
“謝謝！我太興奮了，都忘了這件事了。”
「中秋節還有一週就到了，對吧？」燦一邊問，一邊和我一起整理在我家買的東西。
“是的！”
“答應我，你會每天都打電話給我。”
「我會的，」我輕笑一聲。他停下整理行李，摟住我的腰，雙臂環繞著我，雙手交握。
「我會非常想念你的，」他嘟囔著。
「我也會想你的。」我摟住他的脖子。他眼中充滿愛意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頑皮。他緊緊抓住我，把我拉了起來。
「我真希望可以這樣帶你一起走。」他把我放在床上，我的頭在他頭頂上方。他抬頭看著我，我也低頭看著他。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。
“答應我，你永遠不會離開我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已經問過多少遍了，我也已經向你保證過多少遍了，但我保證。”
***
「燦！中秋節還有兩天就到了，你的禮物還在這裡！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我明天一定帶上它們。”
“你昨天也說過同樣的話，現在依然如此。”
「我只是……」他撅著嘴說，「我只是不想離開你。」我嘆了口氣，吻了他一下。
我們上床睡覺，像往常一樣，Chan的手臂摟著我。
「我愛你，小熊，」他輕聲說道，然後睡著了。
我醒來時發現他不在。我環顧四周，但他不見了。突然，他再次消失的恐懼攫住了我。 「不可能。」我趕緊起床，在屋裡四處尋找。
沒有什麼。
他的東西，禮物，全都沒了。
這不可能。他不可能就這麼…我試著打電話給他。
沒有什麼。
這是不可能的。
我快要瘋了。我又試著打電話給他。一遍又一遍。還是沒人接。我想去他家，但我突然意識到我不知道他的地址。他從來沒告訴我地址，我也沒記下來。他總是帶我去那裡…
我竭盡所能地尋找他，所有我記得的地方。我試著坐我們一起坐過的那輛公車，但我就是找不到他住的地方。 /我為什麼從來沒想過要問他地址？ /沒想到這麼簡單、這麼愚蠢的事竟然會讓我們分開。你答應過…他承諾永遠不會離開我…
我哭了。哭得很厲害。眼淚自然而然地流下來。如果他從未存在過呢？也許那隻是一場美麗的夢，夢裡的男友完美得不真實。我再也見不到他了。我再也無法親吻他、擁抱他、觸摸他、跟他一起笑…
***
中秋節就這樣悄悄過去了。我努力不讓家人看出我有多傷心欲絕。他失踪才兩週而已。 「才」……感覺卻像過了一年。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。我努力不去想他。這樣做或許有點用，但我胸口的空洞依然存在。曾經充滿愛與幸福的地方，如今只剩下無盡的悲傷。
我試著再去那家咖啡館。即使我知道去了只會讓我再次想起他，我還是去了。我不知道為什麼，但不知怎的，我就是想去。
我從外套口袋裡掏出購物清單。我為什麼要把它拿出來？也許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。我快到咖啡店了。我放下購物清單，看到咖啡店就在眼前。一個穿著淺棕色外套的人手裡拿著咖啡正要離開。
我腦子一片空白。
我睜大了眼睛，眼淚奪眶而出。
是嗎？
毫無疑問，我一眼就能認出他。但我仍然難以置信。那兩週感覺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。我的雙腳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去。淚水奪眶而出。無數思緒湧上心頭，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。我似乎無法消化這一切。如果我真的只是在跟蹤一個陌生人呢？但他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，姿態也完全相同。唯一讓我懷疑的，是他戴的毛帽不一樣。他上了公車，我跟著他，一直走到他家大樓前。陳的公寓大樓。我鬆了口氣。原來真的是他。
他走進大樓。他關上門後，我也走到樓前，從花盆裡拿出備用鑰匙。我走進去，聽到他在樓梯上的腳步聲。我搭電梯上去，突然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。快樂慢慢地回來了。我擦乾眼淚，決定一定要報復他。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
我來到他公寓的樓層。我看到陳正往上走。走到最後一級階梯時，他開始感到頭暈。他停了下來，用手扶住頭。我眼看他就要跌倒，我抓住他的另一隻手，把他扶上了最後一級階梯。
「謝謝你，Y/n。」他笑著說。突然，他的表情變得困惑起來。
“沒問題，寶貝。”
「你是誰？」他掙脫了我的手。
「你問『你是誰』是什麼意思？你剛剛明明叫了我的名字。」我努力掩飾住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。真是痛快的復仇！
「是的，但是……」他低下頭，抱住頭。 “Y/n…”
「你還好嗎？或許你應該睡一會兒。」我輕輕握住他的手，把他拉到床上。他臉上依然滿是困惑。他可能和我當時一樣，不知道這個所謂的「女朋友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。明明我是個“陌生人”，但他覺得和我在一起很自在。我幫他蓋好被子，他背對著我。我正要躺下，他卻突然轉過身來。
“你在幹什麼？”
“你今晚怎麼了？你不想和我上床嗎？”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。」他看起來比我處理得好。他困惑地低下頭，我躺到了床上。
「盡量睡一會兒吧。」我笑著對他說。我關掉床頭櫃上的燈。過了一會兒，我挪到他身邊，摟住他。我緊緊地抱住他，恨不得他再也不會消失。
「我好想你，」我輕聲低語。我想念他的溫暖，他的聲音，他的觸碰，我想念……他這個人。我的心既隱隱作痛，又漸漸癒合。我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。但我沒有。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。或至少感覺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。
我醒來後，盯著他看了將近一個小時。我從未如此開心過。雖然我原本就很愛他，但現在我對他的愛更深刻了。他醒來後看著我，有些慌亂，眼睛睜得大大的。我輕輕吻了他的額頭，他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。
“Y/n，你…喜歡我嗎？”
「什麼？你為什麼這麼問？我當然愛你！我愛你。」我捏了捏他的臉頰。
陳一整天都表現得有些困惑，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第一次經歷。
「今晚來我家看電影吧！」他只是點了點頭。
我們到家後，我會準備晚餐。
“你能遞給我一個杯子嗎？”
「當然，」他打開櫥櫃，拿出一個杯子。但隨即停住腳步，盯著杯子看。 “我怎麼……我怎麼知道它在哪個櫥櫃裡？”
「就像我說的，我們交往很久了，你對我家的位置瞭如指掌。」他把杯子遞給我。
裹在毯子裡，我和燦共度的第一個夜晚的記憶湧上心頭。或至少在我看來是第一個。也許在那之前，我就從燦的生命中消失了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消失了。如果我們一直陷入這種循環呢？不斷地從彼此的生活中消失，一次又一次地尋找彼此。如果我們曾經相遇，然後其中一人就消失了呢？但不知何故，大約一年後我們又重新相遇。然後我們開始約會。然後又有人消失了幾個月。如果我們的故事是由碎片組成的呢？不斷地消失，但最終又重新找到彼此。如果我們已經交往了——
我突然想起陳跟我說過的話。
“我們已經交往快兩年了。”他甚至告訴我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日期。也許他這麼說是為了確保我知道，也為了讓我能告訴現在坐在我旁邊的陳同學。是為了確保這件事不會被遺忘。
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。但我希望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。即便真的發生了，就算我消失了，我相信燦也一定會找到我。最終我們總能再次相遇，無論多久。這就像是命中註定。正因為如此，他才如此篤定，因為他曾許下承諾。
因為到最後，我們永遠不會離開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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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結～